父母不能一邊希望孩子成功,一邊又讓他們繳出武器

父母不能一邊希望孩子成功,一邊又讓他們繳出武器

演講 | 朱德庸(漫畫家)

本文授權(quán)自公號:一席(yixiclub)

學(xué)院君說:今天我們分享的是一篇長文,來自于臺灣著名漫畫家朱德庸的演講,分享了如何從長遠(yuǎn)的角度來培養(yǎng)孩子的好奇心與創(chuàng)造力,他認(rèn)為小時候的童年的那個自己就是我們?nèi)松膶?dǎo)師,在人生的十字路口,如果你和那個最了解你內(nèi)心的小孩去商量,去選擇,他會最懂你的天賦和你本人的力量。希望今天這篇文章對您有所啟發(fā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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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好奇心探索這個世界

大家都認(rèn)為,童年逝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,小時候的自己長大之后也就消失了,我也不例外。但在2000年,在我陪著我孩子玩耍的那年寒假,我意外地又重新過了一次童年。那一年冬天我40歲,我小孩9歲。

父母不能一邊希望孩子成功,一邊又讓他們繳出武器

自從我跟小時候的自己相遇以后,我開始解開了很多謎,包括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,我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。其實一切都有脈絡(luò)可循,而這個脈絡(luò)都和童年有關(guān)。

父母不能一邊希望孩子成功,一邊又讓他們繳出武器

很多人都問過我為什么能夠創(chuàng)造出這么多題材,無論是愛情、婚姻、時代、社會、男人、女人,甚至人性,都能這么通透、諷刺,還能夠非常犀利地把觀點描繪出來,而且更重要的是充滿著幽默。我以前一直很單純地認(rèn)為,可能就是因為我有才氣,其實這一切都跟童年有關(guān)。

我跟大家描述一下我的童年。我小時候是一個非常自閉,而且有學(xué)習(xí)障礙的小孩,沒有什么玩伴,大部分時間都是我一個人度過的。盡管一個人讓我比較自在,但是我對這個世界還是充滿了各種好奇。于是我要怎么接觸這個世界呢?我就開始用我的想象力。

對昆蟲的探索之旅

一開始我對昆蟲充滿了好奇心,我在自己家里的院子里,把我們家院子所有的蟲都玩了一遍。

我可以跟各位舉例一下,我在我家院子里,用糖水把兩個不同種類的螞蟻窩連成一條線。線有時候會連得非常非常長,等螞蟻發(fā)現(xiàn)有糖水之后,它們就開始出來。

它們會沿著糖水一直往前走,走到中間的時候,兩種不同種類的螞蟻就會相遇,而相遇之后,它們觸角一碰,就會往回跑。我就像一個造物者在看著它們。跑回蟻穴后,不久兵蟻就開始出來了。我看著螞蟻連成整整一條線,就這樣打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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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試著去玩蜜蜂,因為我們住的那種日式的房子里面經(jīng)常會有蜜蜂筑蜂窩。然后我開始去做實驗,會走過去碰它們一下,這時候蜜蜂就會出來,我就看用什么東西能夠保護(hù)我。

我試過非常多東西,有掃把,有水桶,也用水去噴,但所有的方法都是失敗的,所以經(jīng)常被蜜蜂叮得滿頭包。我后來發(fā)現(xiàn)一個方法,就是在它們都飛出來之后,用小時候玩的跳繩在它們面前甩,這時候跳繩就變成一個非常大的電風(fēng)扇,所有飛過來的蜜蜂都會被跳繩弄的電風(fēng)扇的旋轉(zhuǎn)兜打死。

但是有一些蜜蜂是進(jìn)化的,是有智商的,它會繞路,然后從后面叮我。我發(fā)現(xiàn)大部分方法都很難完全保護(hù)我,就想到了另一種方式。各位知不知道,以前的打火機(jī)是要灌液態(tài)瓦斯的,液態(tài)瓦斯其實是非常非常冰的,它可以讓很多東西瞬間凍結(jié)起來。

這次我用網(wǎng)子把蜂窩套了起來,蜜蜂全部飛出來,都在那個網(wǎng)子里面,我就用液態(tài)瓦斯去噴它們,它們立刻就急凍了。急凍之后我把每一只很快速地拿出來,拿一個針壓著它們的屁股,一壓它們的針就出來了,我就把針剪斷了。

因為你不能把針拔出來,拔出來之后它的內(nèi)臟會跟著出來,那只蜜蜂就會死亡,所以我就把每一只非常快速地壓,然后把它的針給剪掉。它們大概在一分鐘內(nèi)就會開始蘇醒,所以你必須非??焖俚厝刻幚硗辏缓笤俜潘鼈冏?。

剪完之后我會用水彩在它屁股上面涂顏色,涂成白色的。等我下次再從蜂窩經(jīng)過的時候,它們在我的旁邊飛,我只要一看它屁股上面有白的,就知道它沒有針,所以完全不怕它。

我還試過蜘蛛。因為我們家有很多蜘蛛,我用試管把一只一只蜘蛛都抓起來,以它們的大小、體型、種類分類,讓它們一只一只對打。這個實驗經(jīng)歷了兩個月,最后我們家所有的蜘蛛大擂臺全部打完了,最后剩下一只,我稱它為蜘蛛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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實驗對象從蟲子變成人

我小時候就是這樣不停地玩各種蟲子,但是在玩蟲子之前我會想象各種情況。等我把院子里所有的蟲都玩完了之后,我就開始想象更大的生物,那就是人。把人當(dāng)作昆蟲來看待之后,我就開始實驗了。

我那時候把我們家附近每一戶人家都調(diào)查清楚了,什么時候有人在,什么時候沒有人在。我會去按他們家的電鈴,每次一按我就跑掉了,跑到很遠(yuǎn)的地方,看著他們。他們出來開門發(fā)覺沒有人,都會以為是自己錯覺或幻聽。

等他回去之后,我再跑去按第二次。我發(fā)現(xiàn)大概按到第三次的時候,他們就開始發(fā)怒了,但是因為開門了之后看不到人,所以沒有地方能夠發(fā)泄。但我可以從他們臉部的表情和顏色分辨出來他們的憤怒程度:一開始是青色的,然后是紅色的,最后就發(fā)白了。

當(dāng)然我實驗這些人的時候,也像實驗蜜蜂一樣失敗過——當(dāng)場被抓到,那我就不多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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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會去假想人的各種可能,比如說我在巷子里面走的時候,對面走過來一個婀娜多姿的女郎,我會去想象如果她突然高跟鞋斷了,然后摔個狗吃屎,她還會是我現(xiàn)在看到的樣子嗎?

我也會想象從我對面走過來一個道貌岸然的男的,如果我跳上去給他一巴掌,他是不是馬上就會變一個樣子?

每次一想到這些人的可能的表情跟行為的時候,我就會開心地一直笑。所以我小的時候在我們家那邊是蠻有名的一個瘋子,他們都覺得這個小孩瘋了,因為這個小孩老是在巷子里邊走邊笑。

雖然是這樣子,但是我還是必須要踏進(jìn)真實的世界,我開始上學(xué)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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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始上學(xué),踏入真實的世界

大家可以想象,一個成績不好又有學(xué)習(xí)障礙的小孩,當(dāng)然不太可能受到老師、同學(xué)的歡迎,所以我永遠(yuǎn)都是被排擠的那個人。但這些卻讓我在很小的年紀(jì)就看到所有表面之下的另外一面,那一面我之稱為真實。因為完全不需要重視我,這些人在我面前毫不隱瞞的真實。

其實這一開始讓我產(chǎn)生了一種錯愕。我隨便舉個簡單的例子,我念書的時候經(jīng)常被我的導(dǎo)師罵,說你這個笨孩子,沒有看過你這么笨的人。直到有一天我父親牽我在街上走的時候,很意外地碰到了這個導(dǎo)師,他們倆就開始寒喧。

這個導(dǎo)師就跟我父親講,你兒子非常聰明,你兒子是我見過的小孩里面最聰明的,他學(xué)習(xí)絕對沒有問題。我永遠(yuǎn)不會忘記那個畫面,我那時候還很矮,我頭抬起來看著那個導(dǎo)師,不知道我看到的人是誰。當(dāng)然那一種錯愕,一種反差,我覺得也產(chǎn)生了幽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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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陸陸續(xù)續(xù)發(fā)現(xiàn)了越來越多的反差,這讓我開始理解到人性的荒謬,而這種荒謬我覺得它形成了一個更深的幽默。這么說吧,我小時候的遭遇其實一直在訓(xùn)練我的幽默,我一直到很大才明白這個道理,而這幽默后來竟然跟我的漫畫有關(guān)。

我在28歲那年選擇了成為一個職業(yè)漫畫家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漫畫跟幽默的關(guān)系就像電線桿和狗的關(guān)系一樣密不可分。幽默也是對無奈人生最后的反擊,我失敗了,但是我還是能笑得出來。所以我覺得幽默就是我們心中的那個小孩——小孩看事情永遠(yuǎn)都充滿著幽默,因為小孩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很好笑。

我的童年充滿了想象力和創(chuàng)造力。我從小住在一個有小小庭院的日式灰瓦的平房里,里面有我的畫筆和我的小書桌,這也是我躲開外面大人世界的一個秘密基地。

除了我剛才講到的螞蟻軍隊、蜘蛛俠客,我還有陪我在樹叢里面的花精靈、床底下的夢妖精,還有每天在廁所里面跳舞的小怪物,那個是我全部的世界。我也可以暑假整整兩個月都不踏出庭院一步。各位現(xiàn)在看到的也是我小時候想象中的童年怪物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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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大之后,很多人都失去了想象力

而且事實上,在我慢慢長大了之后,我覺得那些怪物并沒有遠(yuǎn)離。像我小的時候,我覺得一直有一個叫作“找麻煩怪”的怪物,我感覺一直到我長很大了,那個找麻煩怪都還在我身邊。

小的時候領(lǐng)營養(yǎng)餅干,排到我的時候永遠(yuǎn)沒我的份;大了之后,所有的東西,當(dāng)你需要它的時候你就找不到它。我相信各位也有類似的經(jīng)驗,所以我想在你們身邊應(yīng)該也有一個找麻煩的怪物。

在我53歲的時候,我意外地發(fā)現(xiàn)其實我小時候有亞斯伯格癥,這個癥本身的特點就是專注和與世界隔離,就像一個玻璃球,把我小小的世界包得好好的,不讓我受到大人世界的干擾。當(dāng)然很多人小時候不像我有亞斯伯格癥,但是應(yīng)該也像我一樣充滿了想象力和創(chuàng)造力。

那為什么大多數(shù)的人在成長的過程中都失去了想象力和創(chuàng)造力?因為我們這個社會的教育并沒有鼓勵我們這些,老師、長輩們也沒有鼓勵這些。相反的,我覺得他們用社會流行的價值觀和世俗的標(biāo)準(zhǔn),一點一滴地剝奪了孩子們的想象力跟創(chuàng)造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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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舉個例子。我以前做過漫畫評審,我發(fā)現(xiàn)小孩子在小時候充滿著想象力跟創(chuàng)造力,但是在他長大的過程里它們就開始消失。我做評審的時候我們有分小學(xué)的,甚至比小學(xué)還低的、入學(xué)年齡還沒到的,也有初中的,還有高中的,最后還有大專組,也就是大學(xué)組跟成人組。

在做評審的過程中我就發(fā)現(xiàn),隨著人的年齡越大,他們的想象力跟創(chuàng)造力就會越變越弱。你可以看到,小學(xué)組的是充滿著想象的,有一些畫甚至連從事創(chuàng)作工作的人都未必想得到。

但是到了初中之后,你就可以發(fā)現(xiàn)有一部分的人的想法已經(jīng)開始僵化。等到高中的時候,僵化的程度越來越嚴(yán)重,他們對事情已經(jīng)沒有太多的想象力了。

到了大學(xué)組跟成人組的時候,他們的想象力幾乎變成零了,而且愿意來參加這個作品比賽的人也很少,因為也許他們覺得花時間在這些創(chuàng)作上面沒有意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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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小孩的作品里,我曾經(jīng)看到一幅畫,畫的全部都是圓圈的小點。我覺得這很有趣,就問這個小孩,你的畫上面為什么都是小點,難道你沒有想象一些其他的圖像嗎?

那個小孩就跟我說,我要畫這些點,是因為這里面有大象、獅子、房子、飛機(jī)、火車,所有東西那小孩都講了一遍給我聽。我又問那為什么全是點呢?小孩跟我說,因為站在很高很高的地方往下看的時候,這些東西就全部都是點。

我記得畢加索以前好像也說過一句話,他說我花了30年的時間達(dá)到我現(xiàn)在畫畫的這個程度,將來要再花30年的時間讓我再回到原來創(chuàng)作的那種感覺。

我覺得教育就是用一種容器,把不同材質(zhì)的小孩全部都塑造成一樣的,然后讓我變成我們,從個人變成團(tuán)體,于是我們就再也沒有想象力了,也沒有創(chuàng)造力了。

我們做著相同的事,過著相同的生活,然后做著相同的夢。我想也許我們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夢了。我們想讓我們的孩子成功,但是卻要他們繳出武器,繳出他們的童年力量。

我活到這個年齡的時候,常常覺得其實生命是會發(fā)問的,它至少會在你的人生中提問兩次。

一次會在你某個年齡的時候提出來,它會問你,這是你要的人生嗎?有人被生命提問了之后會去反思,反思后有人就毅然決然地拋下現(xiàn)在的事業(yè),然后去做一個別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決定。有的人會忽略這個提問,因為拋不下既得的一切。

如果你忽略掉了第一次提問,生命還會再問你第二次,這一次是在你即將離開人世的時候:這是你要的人生嗎?有的人含笑回答說,這就是我要的人生。有的人會滴下一滴淚,然后咽下最后一口氣,后悔地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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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應(yīng)自己內(nèi)心去做選擇

每隔一段時間,我們就會站在人生抉擇的十字路口彷徨著,通常我們都會選擇用社會或者眾人的價值觀去決定我們的未來。我們以為我們選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,但其實我覺得只要沒有順從自己內(nèi)心的聲音,都會是一個錯誤的決定。

很多人會說,照著自己的感覺走將來會失敗,那我告訴各位,很多人照眾人的感覺走也沒有成功。即使有人成功了,也是一個不快樂的成功。我想這就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來,我看到了那么多成功的人不快樂。

那么我們要怎么樣才能做對人生的選擇呢?我的經(jīng)驗是,小時候的童年的那個自己就是我們?nèi)松膶?dǎo)師,在人生的十字路口,如果你和那個最了解你內(nèi)心的小孩去商量,去選擇,我覺得他會最懂你的天賦和你本人的力量。

就像我小的時候,其實我畫畫從來沒有被鼓勵過,幾乎所有的大人都認(rèn)為畫畫是錯誤的,畫畫是沒有希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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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記得我第一次跟我舅舅說以后要靠畫畫為生。第二天舅舅就送了我一個金筆,我以為他是鼓勵我,想告訴我如果你找到你的路,你就往前走吧。結(jié)果我舅舅跟我說,不是的,這個金筆送給你,是你決定當(dāng)漫畫家以后,餓得沒飯吃的時候,可以拿這個金筆去典當(dāng)。

我會跟各位說這些,是因為我自己曾經(jīng)迷失過,我曾經(jīng)不快樂過,所以我知道。在自己選擇當(dāng)職業(yè)漫畫家之后,我一開始非常非常地快樂,我每天想象、創(chuàng)造,用自己的興趣還能夠掙錢謀生,甚至成功,真的很好。

但隨著越來越忙,盡管我還是想辦法維持自己單純的生活,我漸漸開始對很多事情沒有感覺了,包括我的不快樂都沒有辦法感覺到了。

直到有一天,我的小孩過來跟我說,爸爸,你是在面無表情地畫畫。那個時候我才驚覺到,其實我已經(jīng)變了。

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(jīng)用了社會化的方式,而不再用我童年的直覺去看,或者去決定事情。于是我就停下來了,我把手頭上所有的工作都放下,停掉了印書像印鈔票一樣的日子。

我開始花大量的時間去打造我的世界。我和我的太太、小孩一起,在熟悉的城市里行走,也在陌生的城市里行走,慢慢慢慢在行走的過程里面,一點點一點點地,再去找回內(nèi)心那個有童年力量的小孩?,F(xiàn)在無論去哪我都會帶著我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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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的力量其實就是

想象力、創(chuàng)造力和幽默

我一直覺得我們這個時代是一個貪婪的時代,也是一個匱乏的時代?,F(xiàn)在的人擁有了一切,但仍然不快樂;現(xiàn)代人拼命地索要,但是仍然不滿足。我覺得是因為我們內(nèi)心匱乏,而這種匱乏在童年的時候其實是不存在的。

每個人小時候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小的夢,那個夢似乎微不足道,但是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卻是足以支撐我們的一股很大的力量。我覺得有的時候,人就是靠那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夢過下去的,有的時候人也是靠著那個微不足道的小小的夢成功的。

大家一定會想問我,童年的力量到底是什么?你們可以看我的漫畫《絕對小孩》,你們就可以了解了。其實講到這里我還蠻開心的,偷偷打了一個小廣告。但我現(xiàn)在先試著簡單地告訴各位,我覺得童年的力量其實就是想象力、創(chuàng)造力和幽默。

什么是想象力呢?我只能試著這么說,想象力就是繞到所有的人、事、物的背后,去看見一個截然不同的景象,然后顛覆所有既定的事實。

接下來看一下我準(zhǔn)備的這兩個四格的漫畫,你們會發(fā)現(xiàn)因為有豐富的想象力,所以小孩的世界和大人的世界真的是不一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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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再講一下什么是創(chuàng)造力。創(chuàng)造力就是更加深化和落實你的想象力,讓那個想象具體可為,從一樣?xùn)|西變成另外一樣?xùn)|西,再從另一樣?xùn)|西變成一個和原來截然不同的東西。創(chuàng)造力其實是非常抽象的,它的變化是很難解釋的,我用一些圖來解釋給大家看。

這個就是從一個鞭炮變成工廠,變成船,再變成蛋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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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也是一樣,從兩片葉子變成蟲,變成蝙蝠,變成一個胖子,再變成帽子,然后有一個人戴著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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幽默其實就是你內(nèi)心的小孩

最后我講一下幽默。幽默只是一個心態(tài),就是一顆對人、事、物的體諒包容的心。當(dāng)你擁有了那種心態(tài),你就擁有了一個心情的旋轉(zhuǎn)門,它能夠讓你從冰冷的地窖轉(zhuǎn)瞬之間就到一個艷陽高照的海灘。

幽默其實就是你心中的那個小孩,小孩看所有的事情都覺得很好笑。

我講的這些就是你和我、每一個人的童年力量。我把幸福分成兩種,一種是看得見的幸福,一種是看不見的幸福。這中間有什么差別?我覺得我們現(xiàn)代人過的幸福都是看得見的幸福,我們住很好的房子、吃很好的食物、開很好的車,我們也穿著很漂亮的衣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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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人都應(yīng)該去發(fā)現(xiàn)看不見的幸福

那什么是看不見的幸福呢?看不見的幸福就是我小的時候,甚至我的祖父輩他們那時候。其實他們過著非常非常簡陋的生活,但他們帶著一顆滿足的心,我稱那為看不見的幸福。

當(dāng)我們把這兩個年代放在一起做比較的時候,就可以看出來看得見的幸福和看不見的幸福的差別。各位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常常會擔(dān)心,我們喝的水干不干凈,我們吃的食物有沒有毒,我們呼吸的空氣好不好。

但是我可以跟你們說,在我小的時候,我們的水都是沒有污染的,我們的空氣都是新鮮的,我們吃的食物全部都是現(xiàn)在賣得非常貴的所謂的有機(jī)食物。一比較你們就會知道,我們的上一代也許過得很貧乏,但是其實他們一直享有著看不見的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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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現(xiàn)代人如果想要自己的家里有一個小院,可能要花非常非常多的錢。但是在我小的時候,所有人家前面都有一個小小的院子,我認(rèn)為那就是看不見的幸福。

我們現(xiàn)在教育下一代的全部都是看得見的幸福,而我們已經(jīng)沒有辦法提供給他們看不見的幸福了。這種事事都需要購買來的童年,我覺得是不對的。

我們不要再用更多工具化的教育方式來教導(dǎo)下一代,我們要留給小孩能夠去做夢的權(quán)利跟環(huán)境。他們有一天會讓那個夢實現(xiàn),然后獲得他自己想要的人生。

而這個時代的大人們可以隨著小孩的夢,找回自己心中躲起來的那個小孩,抱一抱小時候的自己,和他一起并肩面對這個世界。其實那個童年,那個充滿想象力的你并沒有遠(yuǎn)離,他就在每一個新的夢的拐角。新的生活方式,在那里等你。

謝謝你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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